第(2/3)页 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。掌心留下四道浅浅的红印,隐隐作痛。 她想起半个月前新闻里沈临川的讣告,那位曾和零号并称“脑机双璧”的学者,在实验室突发心梗。 原来死亡不是终点,是伏笔。 “暂停所有远程教学模块。”她声音冷静得像冻过的手术刀,“教学终端全部本地化部署,数据加密从AES-256升级到量子纠缠态。” 她转向零号,“你和裴婉如修复漏洞,每一步操作我要实时日志。” “那外部资本,”零号欲言又止。 “没有外部资本。”林昭打断他,“昨天来找我的商飞集团、脑机医疗,全部拉黑。”她想起下午那些递着支票的人,西装革履下藏着的贪婪,“观测者给的是光,不是商品。” 顾明琛没说话,却默默把保温桶推到她手边,是他从食堂打包的红豆粥,还冒着热气。 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,也温暖了她的指尖。 林昭低头时,瞥见他指节上的油痕,那是调试推进器时蹭的耐高温涂料,带着微微的铁锈味。 凌晨三点,林昭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代码,后颈的发根被空调风撩得发痒,像是有小虫在爬。 裴婉如突然吹了声口哨:“入侵Ip撤了,但留了个后门。”她调出一段乱码,“像是,情绪模拟算法的残片。” 零号凑过去,眼镜几乎贴在屏幕上:“这结构,是沈临川的风格。他总说,完美的AI该比人类更懂人类。”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 她想起记忆体里观测者的话:“当情感成为可计算的变量,文明就站在了悬崖边。”手指悬在“删除”键上,最终按了“保存”,要抓狐狸,得留个窝。 天快亮时,顾明琛碰了碰她的肩膀。 工程师的手掌带着体温,隔着白大褂熨在她肩胛骨上:“去睡会儿。” “我不。” “你昨晚只喝了半杯咖啡。”他截断她的话,“而且,”他声音放轻,“我在走廊守着。” 林昭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在抖。 长时间站立让她小腿酸胀,仿佛灌了铅。 她跟着他走到实验室外的连廊,晨雾漫过栏杆,沾在两人肩头。 空气潮湿而清冷,带着初春特有的薄荷般的凉意。 顾明琛摸出颗水果糖,是她上次说,“压力大时想吃甜的”那种橘子味。 糖纸窸窣声里,他突然说:“你总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。” 林昭的手指顿在糖纸上。 “三年前量子卫星组网故障,你熬了七天改代码,明明是地面站的锅。”他望着东边鱼肚白的天空,“这次也一样,是有人在搞鬼,不是你的错。” 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,带着湿润的露水。 林昭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,他站在火箭发射架下,仰头看火光划破云层的样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