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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云深在她额头亲了下，得到她的解释，知道自己错怪她了，他反倒是自嘲地笑了，双手将她搂得更紧了。

    “我佩服他有此志气，觉得男儿当是如此，顶天立地，守护天下，守护自己的信仰，以及心中所念。而我身居高位，怀一身修为，也应当为天下世人做一点什么，不说为后人称赞，只说厌倦了生离死别，望人人得见盛世烟火。”

    一番话，透出一股仿佛容纳了天地的胸襟，夜云听得都入了迷。

    他差点忘了，褪去了所有的娇软与柔弱，他怀中的女子，本就是一个不输任何男儿的人。

    她是他的妻子，也是鬼族城主。

    风清颜说：“身为妻子，我知道夫君仍心系天下，做不到冷眼旁观，更做不到这一生只守着我度日，忘了心中的信仰。云深，我知道，你为神明……”

    指尖一僵，夜云深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突然漏了一拍，若是风清颜能看到他的表情，一定会发现，他怔住了。

    她发现了什么吗？

    然而，就在他心慌不已时，风清颜却认真地说：“南越百姓曾信奉你为神袛，既是为神，那你的使命便是守护天下苍生，我又敢又怎能抹去你的光华，将你深藏，一步步拖入深渊？”

    他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，一边思考着一边沉默地一言不发，直到她对他说了句：“你的记忆正在恢复，这件事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，但是我想，在你恢复的记忆中，一定有一处是关于你的信仰，刻在骨子里，永世难以磨灭。”

    “在天下大义与国家危难面前，连爱情都得让步。国家国家，便是先有国后有家，民族团聚，筑不灭城墙，这是毛爷爷教我的，他是个很伟大的人。”

    夜云深的神情已然沉了下来，他思考着，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抬头，他看向夜空，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俊秀的脸上，抬起手时，修长的五指张开，透过指缝看到了月与星辰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我心中始终有一片浩瀚的星空，漫天星辰皆为世间芸芸众生。我想做那神，执掌天地，却也想融入那众生，做一颗星，散着不起眼的微光。”

    “天与地的距离有多远？其实就在我一掌之间。”

    宽大的手，他看过去，好像将整个天地都掌控在了手中，那夜空中的星辰与月，离他那么近，好似触手可及。

    他凝神地看着自己的手，五指在夜间逆着清冷的月光，勾出了骨节分明的修长轮廓，好像将月亮分成了几段。

    突然，一只手伸出，顺着他的手臂攀上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手臂上的衣袖如丝般滑落，露出一截皓腕在月光下白得发光。她纤细的五指穿过他的指缝，与他十指紧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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