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顾清霜睇一眼身边的女官,答得圆滑:“这如何是本宫做得了主的,自要看皇上的意思。” 心里却在想:自然。 她确是绝不可能容盈兰活下去的,哪怕事情已说清楚,她也不能发这等善心,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。 一会儿离了宫正司她便要去紫宸殿。在皇帝看到供状之时,她必要在旁哭诉着,惹他怜惜,让他取盈兰的性命。 盈兰却忽而变得无比清醒,好似听出了她话语背后的意味,自嘲地哑笑了声:“那你……能帮我杀南宫氏么?” 顾清霜下意识地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女官,心里哀叹:有些人啊,真是活一辈子都不会太聪明。 她口吻沉沉地启唇:“贵人不要想这么多了。南宫氏一案已结,皇上下旨废了她的尊位、打入冷宫,那便是她今生的归宿。我是皇上的妃嫔,不会做半分不该做的事情。” 皇后梗了梗脖子,不着痕迹地扫了顾清霜一眼。 她先前觉得顾清霜这样的宠妃,即便说不上对皇帝一心托付,应也有几分真情。听到这话却忽而觉得太假,细想好似也没什么道理,只是直觉如是。 顾清霜说完,二人便一道离开了。宫正司狭窄而阴暗的甬道中只余盈兰不甘的喊声凄厉回荡:“你不恨她吗!” “你不恨她吗!” “把她挫骨扬灰!” “求你!” 二人都没再止步,更没回头,因为心硬,也因为心不够硬。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,在宫中盛极一时的愉贵人便被一杯鸩酒取了性命。 彼时正值晌午,是翌日里阳气最重的时候,宫中若有人赐死,这就是最适合的时间。 顾清霜听得宫人所言,往皇帝怀中缩了缩,他温柔地将她揽住:“别怕。” 她呜咽了一声,弱不禁风的模样。 来禀话的宫人说愉贵人死得很利索,端起鸩酒便一饮而尽,没留什么话。 顾清霜猜她应该还是留了话的,至少该又咒骂了南宫敏几句。只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传进皇帝耳中徒增烦扰,宫人们便觉不禀也罢。 盈兰的命,终究是无关痛痒的事了。 南宫敏也一样。 第(2/3)页